“哟,老家伙,欠钱不还还有理了?看来是要爷爷要好好教训你一顿!”
“教训个锤子,还个锤子!我操你妈逼!”林卫兵突然站了起来,振振有词道:“凭老子本事借的钱为什幺要还!刘备借荆州还了吗?诸葛亮草船借箭还了吗?借钱都要还,以后谁还敢借?要是刘备和诸葛亮还了还会有《三国》?还会有你们几个杂种?警告你们这些杂种,老子没有就会去借,借了就不会还!”
说完,他转过头看了看汹涌的河水,像是下了某种决心,朝几个大汉最后吼了一句。
“借钱不还,天经地义!”
然后纵身一跃,跳进了滚滚的浑浊河水中,连朵大水花都没激起来,几秒不到就没了人影,也不知被激流卷到了什幺地方。
几个讨债的大汉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,他们面面相觑,将近半个小时才回过神,偷偷摸摸离开了林家村。
直到三天后,暴雨停歇,天色放晴,乡里乡亲才在下游水坝找到一具已经泡胀腐烂的尸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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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消息是由三表哥电话里告诉林栋的,接到父亲横死的消息后,他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‘哦’了一声,和三表哥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,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的表情,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。
他独自考虑了一个小时,把父亲的死讯告诉了母亲。
得知林卫兵居然死了,吴薇的表情可比儿子丰富了许多,她先是惊讶,很久都没说话,然后沉默的点了一支烟,弥漫在烟雾中脸色一阵青,一阵白,时而笑,时而哭,时而惭愧,时而愤恨,时而追忆,时而迷惘,最终定格在沉重的悲痛中。
她此时心中多了一丝明悟,当年的事她想了又想,算了又算,离开村子终究是自己的决定,虽然林家后来没落了,但自从娶她进门林卫兵可一直没有亏待过她,是她对不起林卫兵,是她人格有亏。此时此刻,吴薇以往对林卫兵的怨恨,犹如云烟一眼骤然飘散。
“什幺时候回去处理你爸的后事?”吴薇突然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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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”林栋立马摇摇头:“不回去了,就这样吧。”
吴薇脸色顿时冷了下来,沉声问道:“为什幺?”
“乡下苦,日子难熬,这一来一去起码都需要三天,妈,我不想回去遭罪,太苦了,你也别回去吧!”
听到这话,吴薇先是觉得不可思议,以为自己听错了,直到儿子重复说了一遍,悲哀,惊悚,焦虑,绝望,各种负面情绪在她内心交织,一股怒火升腾而起,直接抽了儿子一个耳光,红着眼珠子朝儿子声嘶力竭吼道:“他是你爹!你亲爹!!!”
林栋连忙爬过去抱住母亲的脚,跟着哭了出来哀求道:“妈,别回去,我求你了!那个男人本来就对不起你,你还管他的一把烂骨头干什幺?为什幺还要回去?我们不管他行不行?我们母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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