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惠轩，你语文书带回去了吗？”
“带了带了！一起回家吗？今天抄写作业真多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这周末好像还有活动，又没法练舞了。”
“你把鞋子放学校里又不会太麻烦！你像我，领操的那双鞋一直放在橱柜里，平时想穿什幺高跟鞋就穿什幺，嘻嘻……”
她们渐渐走远了，我也从厕所里重新走了出来。我心脏跳得很快，家在小学不远处，所以我家里人并不会太管我，反正我会自己回家。我从厕所里很快溜了出来，确认周围一个同学都没了后，又检查了一下老师办公室是不是全部走空，这才摸进了五班的教室里。后面一排排的橱柜上留着学生的名字，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继续留下来，天有些黑了，就算是夏天也没那幺久的阳光。但那个叫惠轩的女生是全校数学最好的，同时也是每天早操的领操员。我们在数学提高班课上一直不对付，经常会因为一两道奥数题吵起来，那时候的我还算意气风发，特别能和人杠，虽然到最后都是我失败居多。多次之后我便也变得沉默起来，但我依然记得她趾高气扬地瞪我时候的样子，那种傲气真的令人生厌。
我找到了惠轩的柜子，这会儿我才知道她全名叫仇惠轩。我把柜子打开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，像是什幺东西放了好久坏掉了的味道。那里面除了教材还有一个白色的袋子，我把袋子一点点解开，尽可能不发出声音，随着袋子的打开，那股味道越来越重，有过幼儿园经历的我自然是知道，那就是女生的脚臭味。袋子里装着一双亮粉色的平底鞋，我偷偷开了灯，看到鞋面已经很旧了，颜色也已经有些暗淡。那里面的鞋垫上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黑印子，但是防臭的字眼已经被磨损得难以辨认。我把鞋拿近鼻子，想象着仇惠轩每天早上领操时候穿着这双鞋，她的脚在运动时一定会出不少汗，而且还是夏天，这双鞋又是不透气的，她的脚一直捂着，这才会让这双鞋变得臭不可闻。
闻了好几分钟，直到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发虚，狂跳的心脏也平复了下来。我把她的鞋重新装回袋子里，打上结，又放回橱里。比起把这双臭鞋放在外面让整个五班耻笑她脚臭，我可不想让这股味道散掉太多，况且也不想让事情被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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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天过后，几乎每周提高班结束我都会去五班教室品味仇惠轩的那双鞋子，直到暑假前，那双鞋子几乎是永无止尽地在变得更脏，她中途有换过一次鞋垫，但那块鞋垫明显比之前那块质量差一些，以至于还没过几周的时间，在体育课、领操和夏天闷热三重作用下，那块鞋垫就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黑脚印，袋子也变得潮湿起来，有好几次我打开时都摸到湿漉漉的感觉，全都是她的脚汗蒸腾出的热气。最后一次打开她的橱柜时，那个白色塑料袋已经有些难以阻拦她的鞋子散发出的臭味，我把袋子解开的那一刻，虽然我并没有刻意凑近，但整个教室里都仿佛有了这双鞋子所携带的来自仇惠轩的脚臭味。我一只手拿着她的鞋子闻，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朝老二摸去，想象着她因自己的脚味道大而羞愧的样子，以及在领操时焐脚难受的样子，我莫名地感到一阵舒服的快感，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，一瞬过后，我又恢复了平静。同往常那样，我把鞋子重新打包好塞了回去，但这次我不得不开一下五班的窗，毕竟我还不是很希望这双鞋之后就不再出现了，现在才三年级，还有两年多的时光供我慢慢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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