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就这样开到龙翔营地里的英军俱乐部。女孩拖着铁链,光着脚慢慢地走进挂着一盏大水晶吊灯的门厅。预定的受访地点在另一头的小会客室,要经过一个很长的过道,两边装饰着一人多高的护墙板。我领着那两个警卫营的兄弟跟在她后边。边上待着的英国军官们都朝我翻白眼,我面无表情。
像老虎希望的那样,水实际上已经说不成话。她差不多只能发出一点蚊虫飞过那样的振动声,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。那个亲政府报纸派来的副主编是个英国人,却说一口流利的本地话。实际上,英国人在这里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很正式的访问。连盈水坐在沙发上,很端正地拢着腿,经常用心把短裙往膝盖下边拉一拉。
他们甚至还问她是要茶还是咖啡。而我看着她肿胀的的脸颊,却只是想到在七八个小时前那里还流满了我的精液。
即使在四区经过了这样地狱一样的两年时间,水仍然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,头脑清醒,而且充满勇气。她没有展望政府与民阵联合执政的前景,是的,她一直在坐牢,她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幺,所以她没法讨论那些话题。她用被铐在一起的手写字回答英国人的提问,她伸出的裸露的手臂上鞭痕累累。她只是告诉他,龙翔的集中营里一直是什幺样子,现在仍然是什幺样子。在她那幺干的时候她应该能够想到,在今天结束之后,老虎会对她做些什幺——就是说,如果老虎还会出现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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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是老虎并没有出现。他在前晚从那间大房子里走出去以后,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,和我们的老板K一样。现在我已经倾向于相信,老虎并不是那个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人。这个晚上只能是设计好的。有人对局势进展的缓慢不耐烦了,他们安排了这件事,而且告诉了老虎要怎幺做。
再以后,是那个英国人对龙翔营地的访问见报,当然它造成了相当的影响。
又过了三天,民阵军队的坦克就直接开到了龙翔的大门口。到了那时,我们才发现已经根本找不着可以汇报和请示的头目们了。英国驻军严守中立。而我们同意交出武器,没有人试图抵抗。
我在四区等到了他们。我和警卫营的弟兄们漠然地注视着他们撞倒了集中营的铁丝网。坦克前进,倒车,原地转着圈,用履带扯断铁线,把支柱碾压成碎片。
他们和他们,新到的那些民阵军人和营地里得到拯救的同志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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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全场的狂欢中,还有另外一个人像我们一样平静。她是孟虹。她一直跟原来一样,光着身子待在场地中间竖着的木头桩子边上。只是她现在不用跪着了,她背靠着木头坐在地下。
下边是需要找些车,把这些人先送到坦达港去。为了这事,他们和我们的运输连为了人力,燃料等等,纠缠不清,一时半会解决不了。大家散乱地等在集中营的里边和外边,人们继续兴奋地说笑着。不过在天差不多黑了的时候,有几个民阵的人到达四号区,要求带走孟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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